那件事
自从我记起那件事后,已心不在焉两天了,还好有忙碌的工作,让我分心,但工作之余的时间,思绪都好像无法摆脱这事。这是怎样的情绪,我不清楚,应该是难过吧?重看自己所写的,发现原来我也蛮喜欢这份工作,因为我担心的不是感染爱滋病后,死于它的后遗症,而是我有可能不能继续执行我的任务。我不想在还没机会踏入内科前,就被淘汰出局,虽然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会喜欢这个科系,但我想去尝试。
那天问朋友意见时,她笑说难过是正常的,她也曾因同样的原因颓废了两三天,之后就忘了,也没有继续验血,接着就叫我好好挨过这几天。的确,这几天做事无精打采,也没有很专注,我知道不能这样,但真的没办法摆脱这种情绪。没有想法,就只是那种颓废的感觉。不管这是否正常,我决定从这一刻起,不再去理,好好过我的生活。反正事情若真的要发生,我也束手无策。须要每三至四个月验血,长达一年的时间,才能确定没事,总不可能要颓废一年吧?一年内也别想捐血,免得害了无辜的人。
这次把这样的事写上部落,因一时冲动再加上那时真的有点心烦,引起认识我的人,多了不必要的烦恼,真的很抱歉。没事的,请放心。
Thursday, May 28, 2009
Monday, May 25, 2009
无题
在一场慌乱中,我的"小上司"一不小心在把针筒抽出来时,插到了站在一旁的我。已经太累的我,也没时间多想,事后她问我,怎样了,我其实有点气,虽然她是不小心,但谁敢保证那阿伯没有爱滋病或肝炎,甚至,性病?最气的是,她连一句抱歉都没有,虽然,这不会改变些什么。我没说什么,因为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,今天也没有机会停顿下来,一直到现在,才又想起这件事,预防爱滋的药物,造成类似怀孕初期的症状,呕吐不止,是否真的要服用,我还在考虑,但我决定明天把那病人的血先抽去化验,才作决定。上天是否要那么快收回才刚交给我的使命?唉,我真的不懂。有时,真想告诉那些闲来无事,在媒体上批评医生的人,我们也是人,甚至是在冒着生命危险,牺牲睡眠、娱乐和家人共处的时间,在执行自己的任务,凭什么认为医生的牺牲是理所当然?我突然觉得有点心寒。快二十四小时了,我竟然忘了这件事,上天是否会对我网开一面,不懂,希望会吧。。。
在一场慌乱中,我的"小上司"一不小心在把针筒抽出来时,插到了站在一旁的我。已经太累的我,也没时间多想,事后她问我,怎样了,我其实有点气,虽然她是不小心,但谁敢保证那阿伯没有爱滋病或肝炎,甚至,性病?最气的是,她连一句抱歉都没有,虽然,这不会改变些什么。我没说什么,因为这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,今天也没有机会停顿下来,一直到现在,才又想起这件事,预防爱滋的药物,造成类似怀孕初期的症状,呕吐不止,是否真的要服用,我还在考虑,但我决定明天把那病人的血先抽去化验,才作决定。上天是否要那么快收回才刚交给我的使命?唉,我真的不懂。有时,真想告诉那些闲来无事,在媒体上批评医生的人,我们也是人,甚至是在冒着生命危险,牺牲睡眠、娱乐和家人共处的时间,在执行自己的任务,凭什么认为医生的牺牲是理所当然?我突然觉得有点心寒。快二十四小时了,我竟然忘了这件事,上天是否会对我网开一面,不懂,希望会吧。。。
Sunday, May 17, 2009
病历上写的,对某些人,只是一个名字,一个个案;对有些人而言,却代表着他的人生
昨天on call,乘还有时间就和朋友去吃午餐,才到食堂,电话就响了,一个病人呼吸道出了问题,跑上去才知道,是那个静脉超难找的阿婆。一番抢救中,发现问题的根源,是一些医药人员的疏忽,大家都一致认为,若是自己的婆婆,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。这,就是一份这样的工作,不管是医生、护士,或是实验室的研究员、药剂师,任何一方稍有疏忽,很可能造成不能挽回的失误。那阿婆当晚进了深切治疗病房,不到六小时,宣告不治。
今天在诊所,向一位二十四岁的病人说他很有可能需要再动手术,我把x光片,拿给上司看时,她苦笑,大家都清楚已不能挽回,对我们而言,只是又一次手术;对那病人而言,是重新住院,是好几个月的行动不便,是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。他忍着眼泪,问我为何之前那几个月的医生都没发现,我无言以对,只能随便找一些牵强的理由。事已至此,真相已不重要,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。
最近听说一个更离谱的消息,一个专科医生在生产,护士居然把药打入错的管道,幸亏她大难不死。人不可能永远健康,当有一天病倒时,也只能祈祷,希望不幸的事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昨天on call,乘还有时间就和朋友去吃午餐,才到食堂,电话就响了,一个病人呼吸道出了问题,跑上去才知道,是那个静脉超难找的阿婆。一番抢救中,发现问题的根源,是一些医药人员的疏忽,大家都一致认为,若是自己的婆婆,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。这,就是一份这样的工作,不管是医生、护士,或是实验室的研究员、药剂师,任何一方稍有疏忽,很可能造成不能挽回的失误。那阿婆当晚进了深切治疗病房,不到六小时,宣告不治。
今天在诊所,向一位二十四岁的病人说他很有可能需要再动手术,我把x光片,拿给上司看时,她苦笑,大家都清楚已不能挽回,对我们而言,只是又一次手术;对那病人而言,是重新住院,是好几个月的行动不便,是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。他忍着眼泪,问我为何之前那几个月的医生都没发现,我无言以对,只能随便找一些牵强的理由。事已至此,真相已不重要,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。
最近听说一个更离谱的消息,一个专科医生在生产,护士居然把药打入错的管道,幸亏她大难不死。人不可能永远健康,当有一天病倒时,也只能祈祷,希望不幸的事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Monday, May 04, 2009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
今天,来了一个病人,是护士的母亲,糖尿病导致脚部溃烂,用纱布包着。见到露出来的脚趾,就知道不能挽救了。拆开纱布,看见在蠕动的虫,我先是有点惊讶,然后只能很"专业"地仔细检查伤口。那七十岁的阿婆,竟忍不住流泪,我一开始还觉得那些虫很恐怖,但可能是因为同情吧,我很镇定、也很小心,很怕一不小心露出不该有的表情,让她更伤心。检查后,我握着她的手叫她不用担心,我们会尽力而为,她的脚前半部必须被锯掉,也难怪她难过。她强忍泪水,握紧我的手,点头。谁说家里有"医务人员"就不用担心?她的女儿为何会让母亲的糖尿病不受控制,饱受后遗症的折磨。有时我觉得,自从我开始工作以后,花在病人身上的时间比家人还多,我已经很久没有约束老爸的饮食和休息时间,更不知道他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,最新的检查报告结果如何。突然很惭愧,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当别人的女儿,和那护士有什么差别?儿女为父母所做的永远都及不上他们为我们所做的万分之一。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,这世上有两件事是不能等的,一是行善,二,是孝顺。各位有缘读到这篇文章的人,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,今天这事给了我这么一个警惕,希望对你也是。
今天,来了一个病人,是护士的母亲,糖尿病导致脚部溃烂,用纱布包着。见到露出来的脚趾,就知道不能挽救了。拆开纱布,看见在蠕动的虫,我先是有点惊讶,然后只能很"专业"地仔细检查伤口。那七十岁的阿婆,竟忍不住流泪,我一开始还觉得那些虫很恐怖,但可能是因为同情吧,我很镇定、也很小心,很怕一不小心露出不该有的表情,让她更伤心。检查后,我握着她的手叫她不用担心,我们会尽力而为,她的脚前半部必须被锯掉,也难怪她难过。她强忍泪水,握紧我的手,点头。谁说家里有"医务人员"就不用担心?她的女儿为何会让母亲的糖尿病不受控制,饱受后遗症的折磨。有时我觉得,自从我开始工作以后,花在病人身上的时间比家人还多,我已经很久没有约束老爸的饮食和休息时间,更不知道他下次复诊是什么时候,最新的检查报告结果如何。突然很惭愧,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当别人的女儿,和那护士有什么差别?儿女为父母所做的永远都及不上他们为我们所做的万分之一。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句话,这世上有两件事是不能等的,一是行善,二,是孝顺。各位有缘读到这篇文章的人,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,今天这事给了我这么一个警惕,希望对你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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