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October 18, 2010

organ donation campaign

今天,参与了医院里的器官捐献活动,用了大概半天,觉得有点无聊,是一些人在说一堆道理,结果发现,全州已签了死后器官捐献协议的只有两人,还真想知道那在台上振振有词的人,是不是其中之一?
这本来应该很有意义的活动,却让人觉得无趣,更不会让人有想即刻参与的冲动。让我唯一留下印象的,是一位接受器官移植的病患说整个过程的内心挣扎,的确,接受器官不是没有风险的。器官受排斥,可以发生在手术桌上,导致病人马上丧命,也可能发生在一小时后,一个星期,甚至一年后。不冒险,则必须长期遭受疾病的折磨,冒险嘛,也可能死得更快。生命的素质与长短该如何取舍,只有当事人才有权利去决定。
每个人在出生以后,每一天都在走向自己的坟墓,一步一步逼近,而死了之后的躯体,就会经过一定的处理方式,随宗教,随个人意愿或家里的经济能力,至于那精神会否依然存在,就要看生前造化了。但如果能在遗体被处理之前,把还有利用价值的器官或组织取出,让失明的人得以看一看这世界,让肝病的小孩可以延续生命,为何要在意那死后是否有全尸?
我国人民可能对这种想法很排斥,所以器官捐赠者的人数,比起其他先进国,还差太远。有人突然逝世,要游说家属,又谈何容易?想在六至十二小时内成功说服家属,并取出器官,进行移植手术,更是一项艰巨的考验。然而这一切会变得困难,主要原因在于人们对这伟大的活动因欠缺了解而产生的抗拒心理。一个已无法挽回的生命,有让别人重获新生的能力,从而延续好几个生命,人生就是如此巧妙的,死亡它究竟象征着结束还是开始,由你去选择。

Saturday, October 16, 2010

自己跌倒,自己爬

这些年来,大大小小的考试,这能否算是我第一次不及格?如果说是大型的,重要的考试,应该是吧。考得最没把握,因为准备得最不充足的一次。但,我还是经历了整个过程,由面对它时的忐忑,面对成绩时的不安,虽然明知奇迹出现的机率会是多渺茫。最后还是看了,在我确定了自己接下来会怎么办之后,才有面对它的勇气。我会放弃吗?轻言放弃,太不像我。我会后悔吗?我选定了这个科系,就不会后悔,也没打算退缩。这次报考,好像有点投资的感觉,目的是想要开始,因为我太清楚自己,如果不缴考试费,肯定到今天都不会翻书,就当成是买一个机会吧!在考场里,考题很坦白,我很惭愧。很多人不以为然,我怎能用三千零吉去赌,但我不会解释,我就是想这么做,他们可以保持自己的看法,只要我觉得值得就可以了。朋友笑我,怎么非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有多烂,这些年来,自知有多懒散,却没有一个刺激点,来告诉自己,要开始努力了。每天都一样,照常上班,实习和技巧,对工作负责的态度上,已能胜任,但若要更上一层楼,就需要更稳固的知识基础,是我目前最欠缺,却又无法战胜懒散和自甘堕落。考完后第一个感触是,我该读书了,怎能这么烂呢?好了,整理了思绪,就要行动了,这不是末路,它是一个开始,在哪里跌倒,就在哪里站起来!

Friday, October 15, 2010

车祸

这是我第一次在手术室内做掌上压,是个十七岁的孩子,半夜两点的车祸,除了飞车以外,还会有别的原因吗?我不懂,但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,推进手术室时,血从耳鼻喉不停流出,输了九包血,还是急救失败。掌上压是非常考体力的,因为手术桌和身高比例不对,干脆就爬到桌子上按,很累了,明知机会渺茫了,还是继续,只因为你就只有十七岁啊!血气方刚的少年们,能否珍惜生命?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有多难过?是天意吗?很多意外是可以避免的。。。对于你,我们真的没什么亏欠了,安息吧。其他的公路使用者,最近交通意外特别多,请小心驾驶,避免人为的悲剧。



没妈的孩子像根草

二十多岁的母亲刚生产后,隔天早上,昏倒在厕所内,据说是上厕所时伤口爆裂,失血过多,马上启动"red alert",麻醉师`妇产专科被急召到产房,病人血压低得无法测量,血管找不着,推入手术室,就开始急救,两小时后,宣告不治。产妇逝世,是很轰动的,在检讨会上,没有任何细节会被放过。据说,她刚生产还没到六小时,临盆时间是在凌晨,产后已被送回病房。发现下体流血比一般多,告知护士,但护士没有任何行动,也没有通知值夜医生。产妇产后流血是正常的,可能那护士是这么以为。以前在妇产科时,若护士通知我病人产后流血,我一定马上检查卫生棉,若真的失血过多,就要马上找出原因,因为孕妇或刚产后的妇女一旦流血,会比一般人又快又多。通常较有经验的护士会对这类投诉格外警惕,尤其当病人已不是第一胎,她们会知道正常失血大概会有多少。可怜新生的孩子啊,你怎么就注定得不到母爱呢?至于那不晓得是粗心还是懒散的护士,如果还有良知的话,应该会觉得内疚吧?工作了两年,对这种工作态度早就麻木了,我没有像我的朋友们一样去骂他们,因为我知道一切都是白费唇舌。曾经有病人问我,怎么医院里医生都在忙得团团转,他们却能坐在椅子上闲聊?我说,他们才是老板,我们只是奴隶而已。医生不是护士的直属上司,照理说,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工作伙伴,所以我从不会对他们施号令。不能一竹竿打翻整船人,在任何环境,都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,只是如果他们占多数,那该有多好。这是有人失职,可以避免的悲剧,有时很想问他们,如果这事发生在他自己亲人身上,他又会有何感想?那护士报告有那么重要吗?那想趁机偷懒的欲望就不能抑制吗?这是一份需要奉献与牺牲的工作,病人和她的家属的命运都交到我们的手上,怎能不慎?悲剧酿成了,道歉有用吗?内疚,是一辈子的。我们不是圣人,都有自己的生活需要,但既然选了这职业,就必须自己调整。我不是想埋怨,事情发生了,再追究又能改变什么?但对我们,是一个教训,一个警惕,一个绝不该被重复的错误。

Saturday, October 09, 2010

放手,因为爱


接到姑姑再度入院的消息,再加上掌上压和电击,送入深切治疗室,就知道最多只能再撑一两天。赶往新山的途中,接到了她去世的消息。我好像特别冷静,因为她终于得到了解脱。到了新山,和表哥表姐们处理了殡仪馆和棺木的事后,前往太平间领尸,我很镇定,可能习惯了,把这当成一般个案处理,还提醒我家的心脏病病患,别太激动,若有不适要马上告知。死了的已经死了,活着的要好好活着,照顾还活着的人,是我的责任。看见姑姑的遗体,她好像格外安详,至少不像表姐所说的因呼吸困难而挣扎,她的心脏功能已经衰竭,哪怕是随便移动一下身体,都可能累得像刚跑完一百米。

上次突然中风后,发现了心脏衰弱的问题,医生已决定若再心脏病发,就不再抢救。残忍吧?站在医生的立场,若延续生命,也只是让病人苟延残喘,而目前医学与科技也无法扭转病情的情况下,我们常会劝家属,让病人“安然逝世”。“安乐死”是不合法的,我们不能致死,但能在家属同意下,采取静观其变策略。很多人不懂,其实掌上压和电击是很痛的,用身体的重量,压在一个七八十岁老太太脆弱的肋骨上,偶尔骨折了还是继续。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家属的立场上看待这问题。我知道就算救活,也只是徒增她的痛苦,试想一个原本四肢健全能独立的人,突然瘫痪,加上心脏衰弱连呼吸都费力,她还清醒的时候,就已有想死的念头。然而说放弃,谈何容易?必须放下对她的执著,告诉那医生停止治疗,原来是需要这么大的勇气。她的儿女最终还是决定了,因为很爱,所以放弃。

谈及那“长生店”的老板就有点气,好像很理直气壮的说一大堆道理,漫天开价,明知家属一般不会讨价还价,就趁机赚一笔。还真想告诉他,真正孝顺的孩子,是在父母在世的时候,好好疼他们,而不是在死后,为他们办壮观的葬礼,让这些人趁机敲诈。每个生意人都想赚钱,但不懂适可而止,我觉得是对这行业的不尊重。

晚上七点,和尚开始念经,我不知道他们在念什么,但也双手合十,在心里祈求,愿姑姑能放下执著,到那个叫极乐世界的地方,过着平安`快乐的生活。这是我接到消息以来,第一次释放,那情绪。。。可能是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哭泣。因为工作的关系,我只请了一天“紧急假期”,离开时抱着表哥表姐们,我匆匆道别,试图隐藏快滑落的泪水,一直到上了巴士,熄灯后,所有的不舍和怀念才占据我的思绪。人与人的接触,在彼此生命里留下痕迹,深刻的也好,浅浅的也罢,一直被记取的或已经遗忘的,在此时此刻总会格外清晰。她是幸福的,有着疼爱她的子女,相信她心里明白。是因中风而瘫痪在床的那几个月,才较折磨,现在也总算结束了,愿她能离苦得乐。安息吧,亲爱的姑姑,把所有恩怨全都撇下,只带着我们慢慢的爱和祝福,到西方去。。。

Friday, October 01, 2010

认命


你的不予理会,曾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在无理取闹,人类贪婪的欲望,是否真的那么永无止境?要怎样,你才会明白?要怎样你才肯珍惜生命?难道我应该让你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,尽管健康会是最终的代价?难道我真能做到一走了之,置身事外?现在我把话说穿了,就不会收回,如果情况不会改善,我会逃离这个地方。就当我很懦弱吧,我厌倦面对这种无法扭转,咎由自取,让我倍感无力的结局。是我杞人忧天?是我蛮不讲理?是我一厢情愿地背负干涉别人自由的罪名。你说你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,用不着我管;我说,好吧,那我不管,我都不管。